第一百八十一章 墙角的笨钟
哥在日本混社团 by 一缕烟的忧桑
2022-12-18 17:03
晚上下班回到租住屋,惠美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家准备好晚餐,除了墙角的笨钟哒哒作响外,整个房间悄无声息,我坐在沙发上发呆,没多久,房门开了,惠美进来,看到我,说道,“牧舟君回来了,真不好意思,今天咖啡厅比较忙,回来的有点晚。”
“没有关系。”
“我们今晚出去吃吧。”惠美站在玄关的鞋柜旁看着我说道。
我从沙发上坐起来,“好,出去吃吧。”等我走近惠美,看到惠美难得化了淡妆,本就标致的脸越发好看,我只是穿着很休闲的T恤和大裤衩,又直接从鞋柜里抽出双人字拖穿上。惠美穿的像是准备去约会,蕾丝边的米色衬衣,短裙和丝袜,加上白色高跟鞋,时尚气十足。
惠美皱眉看着我,说道,“你就这样穿着跟我出去吃饭么?”
我双手拽着T恤上大大的nike图案,笑道,“NIKE,算是牌子货了。”后一手伸手开门,一手拽着她说道,“老夫老妻了,不用这么讲究吧。”
惠美努嘴瞪了我一眼,被我不情愿的拽着走出家门,我们没有开车,只是沿着巷道走出去,穿过马路找家像样点的料理店。这种下班时间开车的速度真比走的快不了多少。马路上也随之出现了一个邋遢的青年拖曳着一个标准的美女的画面。我的花裤衩都可以随风摇摆了。走到一家料理店坐下,是一家比较知名的料理店,我跟惠美并排坐着,前方是厨师,餐桌是吧台样式的,现做现吃,海鲜料理。
惠美要了一壶清酒,给我倒上后,递给我,我也帮她倒满,刚倒满,她就迫不及待似的拿起来一口闷掉,“啪”的一下放在酒台上,我又赶忙给她倒满,又是一口闷掉,如此重复四五次,尽管清酒没有多大酒劲,但是光这样喝还是有点让人犯怵。
“没事吧你?”我问。
“嗯?没事,我能有什么事。”惠美笑了笑,看向料理师,料理师拿着切好的生鱼片递到我们跟前。惠美看到后把小餐盘往我这边轻推一下,“你的鱼片,味道应该不错。”
“这……”我看着盘里的鱼,没有说话,沾了下酱油吃了几口。惠美也拿过自己的那份,吃着吃着表情怪异,“怎么了?”
见惠美眼里流着泪,表情委屈的说道,“芥末加的有点多了。”说完抬起头拿自己手指尖轻柔的抹下自己眼角,拿着纸巾一面擦拭鼻子一面故作无意似的问道,“今天跟浅田小姐聊得怎么样?”
“哦,没什么。只是随便聊点,都是聊过去的事情,还有毕业论文,比较杂,没有什么聊天主题。”我大致叙述了一下。
“是么?”惠美想了想说,“就没有聊起我们两人的事情。”
“没有。”不管惠美是不是听到了,我一直这么否认着,“真的没有。”
“瞎话。”
“随你怎么想。”我耸肩夹起一片鱼,斩了酱油吃了一口,“我也不想解释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干一杯。”我拿起杯子跟她碰道。
“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?”惠美似不死心似的问道。
“说什么?”
“我,浅田小姐,”惠美深吸口气,“还有你,我们三个人。”
“这样很好。”
“哪里好?我……我……”惠美始终没有说出口,猛地把杯子里的酒一干而尽,而后站起身来,“我饱了,牧舟君自己吃吧。”说完便出了店门。我只是呆坐在自己的凳子上,拿着筷子拨动着盘里的鱼,没来由一阵恶心。看来我还是比较适合吃熟鱼片。
吃完饭后,时间尚早,也不想回租住屋,沿着街边走。最后把李浩,柴田,冈本吉,森川都叫出来陪我去喝酒,喝到酩酊大醉方回家。
一个半月后——
我躺在惠美租住屋的客厅,大部分的书都被惠美带走,只留有零星又无用的考试书籍,我也像那些无用的书一般被惠美抛弃在这里。惠美基本没有带走什么,除了书,还有一些衣物与必用品。墙角边的笨钟打出“哒哒”的声音,我拿出手边的音响遥控器,开启音乐驱走这烦人的滴答声音。这是我跟惠美一起买的音响组合,按了下开关,里面传出来了当初在惠美车里传出来的《从开始到现在》那首歌,曲调切合现在的心境,酸楚的让人难受。
在见过浅田那次之后的一个月里,我编织了大量的误解,编织了醉酒,编织了外遇,编织了花心放纵,编织了数不胜数让人怒不可歇的误解,这是误解同时也不是误解,在所有恋情中,我一直认为误解是爱情最大的天敌,我甚至在床上也横冲直撞。每当惠美问起,我总是敷衍应对下。误解在得不到疏通时,必定会决堤,彼此之间的信任也在此间冲毁殆尽。
我瘫倒在地毯上,背靠着沙发,想起曾经躺在沙发上的惠美,突然想躺在她那柔软的大腿上,此时除了硌的我头疼的沙发不再有任何舒适可言。屋顶的吊灯也像厌倦了我似的,发着黯淡的光晕。我曾经幻想过,会不会有一天像惠美那次梦中所言,我坐在一辆车上,她死命的奔跑却无济于事,我俩像电影情节中那样,我坐在后车厢透过后视玻璃看着奔跑中的她,死命的哭喊;死命哭喊的她,朝着我坐着的车拼命奔跑。可是没有,现实留给我的是,孤苦与凄凉,我的头从沙发沿边滑下来,躺在地毯上,现在是秋天,她是在中秋那一天走的,中秋节,准确算起的话,两年前的中秋是我们开始的时候,那一晚我亲了她,我用尽我的手段,在最短的时间达到最亲密的关系。我现在却又用一个月的时间,让她离开。
她半月前还来过一次,收拾了几件东西,走的很轻松,故作的轻松,没有生气,没有愤怒,兴许是出离了愤怒,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她一如既往般冷漠的表情,拉着她那大黑色的皮箱走出了这间房子。我曾说过要走也是我走,她只是说,“这房子我不会再住。”把钥匙扔到餐桌上后,就头也不回的走了,她穿着那次约会的风衣式的长衣。
我不知道她要去哪。回韩国或者是继续做着自己的咖啡厅,她不会辞职,帮会跟工作不一样,不是说辞就辞掉的,她可能会回韩国,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我对这房子是留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