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改写《鹿鼎记》 by 书吧精品
2018-7-30 06:01
阿珂见他咬牙切齿,额头青筋暴起,心中害怕起来,又闭上了眼睛。
韦小宝向着她走近几步,只觉全身发软,手足颤动,忽然间只想扑在她身上乱摸乱亲,再跨得一步,喉头低低叫了一声,似是受伤的野兽嘶嚎一般,又想马上奸淫她。
阿珂听到怪声,睁开眼来,见他眼露异光,尖声叫了起来。
韦小宝一怔,猛然想起此地不可造次,这乃少林寺内,万一被众僧人知道,即使方丈饶了自己,小皇上也不能放过自己。随即退后几步,颓然坐下,心想:
「在皇宫之中,我和方姑娘和小郡主三人同床翻云覆雨,颠鸾倒凤,娇吟浪喘,何其快活?要摸乳便摸乳,想插穴便插穴。这小妞儿明明给老和尚点中了穴道,动弹不得,怎地我却不敢动粗?」眼见她白晰的脚腕从僧袍下露了出来,只想去轻轻吻吻,便是没这股勇气,忍不住骂道:「辣块妈妈!」阿珂不懂,凝视着他。韦小宝脸一红,道:「我骂我自己胆小不中用,不是骂你。」阿珂道:「你这般无法无天,还说胆小呢,你倘若胆小,可真要谢天谢地了。」一听此言,韦小宝欲念大盛,站起身来,说道:「好,我要无法天天了。我要剥光你的衣衫。」阿珂大惊,险些晕了过去。
韦小宝走到她身前,见到她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之意,心道:「算了,算了,我韦小宝是乌龟儿子王八蛋,向你投降,不敢动手。」柔声道:「我生来怕老婆,放你走罢。」阿珂惊惧甫减,怒气又生,说道:「你…你在镇上,跟那些…那些坏女人胡说什么?说我师姊和我是…是…你…什么的,要捉你回去同房,你…你这淫贼…」韦小宝哈哈大笑,道:「那些坏女人懂得什么?将来我娶你为妻之后,天下堂子的十万个婊子,脱光了排队站在我面前,韦小宝眼角儿也不瞟他们一瞟,从朝到晚,从晚到朝,一天十二个时辰,只陪着我亲亲好老婆睡觉。」阿珂急道:
「你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,我永远不跟你说话。」韦小宝大喜,忙道:「好,好,我不说,我只在心里想。」阿珂道:「心里也不许想。」韦小宝微笑道:「我心里偷偷的想,你也不会知道。」阿珂道:「哼,我怎会不知?瞧你脸上色眯眯的,你心里就在想了。」韦小宝道:「妈妈一生下我,我脸上的神气就这样色眯眯了。多半因为我一出娘胎,就知道将来要和你相好。」阿珂闭上眼,不再理他。韦小宝道:「喂,我又没说下流话,你怎地不理我了?」阿珂道:「还说没有?当面撒谎。你说相好…什么的,那就是了。」韦小宝笑道:「好,这个也不说,我只说将来做了你老公…」阿珂怒极,用力闭住眼睛,此后任凭韦小宝如何东拉西扯,逗她说话,总是不答。
韦小宝无法可施,想说:「你再不睬我,我可就要干你了。」可是这句话到了口边,立即缩住,只觉如此胁迫这位天仙般的美女,实是亵渎了她,叹道:
「我只求你一件事,你跟我说了姓名,我就放你出去。」阿珂道:「你骗人。」韦小宝道:「普天下我人人都骗,只不骗你一个。这叫做大丈夫一言既出,死马难追。小老婆一言不发,活马好追。」阿珂一怔,问道:「什么死马难追,活马好追?」韦小宝道:「这是我们少林派的话,总而言之,我不骗你就是。你想,我一心一意要让你孙子叫我做爷爷,今天倘若骗了你,你儿子都不肯叫我爹爹,还说什么孙子?」阿珂先不懂他说什么爷爷孙子的,一转念间,明白他绕了弯子,又是在说那件事,轻轻说道:「我也不要你放,我受了你这般欺侮,早就不想活啦。你快一刀杀了我罢!」韦小宝见到她颈中刀痕犹新,留着一条红痕,好生歉疚,跪在地来,咚咚咚咚,向着她重重的磕了四个响头,说道:「是我对姑娘不对!…」左右开弓,在自己脸颊连打了十几下,双颊登时红肿,说道:「姑娘别难过,韦小宝这混帐东西真正该打!」站起身来,过去开了房门,说道:「喂,老师侄,我要解开这位姑娘的穴道,该用什么法子?」澄观一直站在禅房门口等候。他内力深厚,韦小宝和阿珂的对答,虽微细语,亦无不入耳,只觉这位师叔「劝说」女施主的言语,委实高深莫测,什么老公、老婆、孙子、爷爷,似乎均与武功无关,小师叔的机锋妙语也深奥,自己佛法修为不够,未能领会。后来听得小师叔跪下磕头,自击面颊,不由得更是感佩。禅宗传法,弟子倘若不明师尊所传的微言妙义,师父往往一棒打去,大喝一声。以棒打人传法,始于唐朝德山禅师,以大喝促人醒悟者,始于唐代道一禅师。「当头棒喝」的成语,由此而来。澄观心想当年高僧以棒打人而点化,小师叔以掌击而点化这位女施主,舍已为人,慈悲心肠更胜前人,正自感佩赞叹,听得他问起解穴之法,忙道:「这位女施主被封的是『大包穴』,乃属足太阴脾经,师叔替她在腿上『箕门』、『血海』两处穴道推血过宫,即可解开。」韦小宝道:「『箕门』、『血海』两穴,却在何处?」澄观捋起衣衫,指给他看大腿内侧穴道所在,让他试拿无误,又教了推血过宫之法,说道:「师叔未习内功,解穴较慢。但推拿得半个时辰,必可解开。」韦小宝听后大喜,点了点头,暗想这解穴的地方不错。随即关上房门,回到榻畔。
阿珂于两人对答都听见了,心知不妥,惊叫道:「不要你解穴,不许你碰我身子!」韦小宝寻思:「在她大腿内侧推拿半个时辰,的确不大对头。我诚心给她解穴,但她一定说有意轻薄。虽然老公轻薄老婆天公地道,何况良机莫失,失机者斩。不过小妞儿性子狠,万一解穴之后她当即一头在墙上撞死,我可赔大了。」回头大声问道:「男女授受不亲,咱们出家人更须讲究,倘若不用推拿,可有什么法子?」澄观道:「是。师叔持戒精严,师侄佩服之至。不触对方身体而解穴。是有法子的。袖角轻轻一拂,或以一指禅功夫临空一指…啊哟,不对,小师叔未习内功,这些法子都用不上,待师侄好好想想。」其实只须他自己走进房来,袖角轻轻一拂,或以一指禅功夫临空一指,都可立时解开阿珂的穴道,但师叔既然问起,自当设法回答。可是身无内功之人,不用手指推拿而要解穴,那是何等的难事?
就算他想上一年半截,也未必想得出什么法子。
韦小宝听他良久不答,将房门推开一条缝,只见他仰起了头呆呆出神,只怕就此三个时辰不言不动,也不出奇,于是又带上了门,回过身来,想起当日在皇宫中给沐剑屏解穴,从第一流的法子用到第九流的,在她身上拿捏打戳,毫无顾怨,她虽是郡主之尊,自己可一点也没瞧在眼里,但对眼前这无名女郎,却为什么这么战战兢兢、敬若天神?